戴高山文集_陈庆镛说贼记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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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陈庆镛说贼记 (第15/20页)

奕经、牛鉴、文蔚等人,都只是这出戏中,一粒听任摆布的棋子!清廷如此,岂能不败?

    但此时的陈庆镛,却乐意接受这份荣耀,也乐意接受二位草莽的崇敬。他一边喝酒,一边讲着他的故事,虽然有些醉意,却无半点骄矜,反倒是心中的义愤不断升级,到头来,他对皇上和朝廷,依然不存在半句怨言,更别说是有些许触犯。

    三人继续喝酒,至醉时,已然忘记斯文。草莽本来就是草莽,文人最终也成草莽。陈庆镛一边喝酒,一边一字不差地背起了申明刑赏疏:

    “行政之要,莫大于刑赏。刑赏之权,cao之于君,喻之于民,所以示天下之大公也。大学论平天下之道,在于絜矩。矩者何,民之好恶是已。

    海疆多事以来,自总督、将军以至州县丞倅,禽骇兽奔。皇上赫然震怒,失律之罪,法有莫逭。于是辱国之将军奕山、奕经,参赞文蔚,总督牛鉴,提督余步云,先后就逮,步云伏法。血气之伦,罔不拊手称快,谓国法前虽未伸于琦善,今犹伸于余步云。乃未几起琦善为叶尔羌帮办大臣。邸报既传,人情震骇,犹解之曰:‘古圣王之待罪人,有投四裔以御魑魅者。’皇上之于琦善,殆其类是,而今且以三品顶戴用为热河都统矣,且用奕经为叶尔羌帮办大臣,文蔚为古城领队大臣矣。

    琦善于战事方始,首先示弱,以惰军心,海内糜烂,至于此极。既罢斥终身不齿,犹恐不足餍民心而作士气。奕经之罪,虽较琦善稍减,文蔚之罪,较奕经又减。然皇上命将出师,若何慎重。奕经顿兵半载,曾未身历行间,骋其虑骄之气,自诡一鼓而复三城;卒之机事不密,贻笑敌人,覆军杀将,一败不支。此不待别科sao扰供亿、招权纳贿之罪,而已不可胜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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