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掠过自己的眼前，然後，瞬间支离破碎，化成一片片尖锐的刺，扎进柯尔的心脏。

    幻想？

    真实？

    还是……只是一场未醒的梦？

    染血的指尖，可怖而冰冷，冰冷却又极度令人……

    恐惧。

    对於自身认识的恐惧，无法清楚判定任何一件事，即将陷入疯狂的恐惧。

    在害怕什麽？

    我为什麽要害怕？

    莱伊的目光里，仿佛有千言万语，可他什麽都没说，竟然只微微一笑。

    柯尔咽了咽口水，眼球若有似无的跟随著仿若虚幻的眼神，周遭的焰火忽明忽暗，却仿佛蛰伏著好些令人不安的鬼魅。

    啊，是血的气味。

    对啊，害怕血的气味，真的很害怕。

    还有黑暗，不见天日的黑暗，孤独，一个人死去的痛苦。

    灌进脑子里，非常浓重的气味。

    非常……熟悉的气味。

    自己所认识的，认定的真实，莫非全部都是虚假幻象？还是本来虚假就是真实的本质？

    满溢著爱的谎言，原来就是切割心的刀。

    而这把刀，曾给自己带来过幸福，幸福和痛，都来自一个地方。

    以为会看到爱恨交织，以为他会怨恨，然而，莱伊却这样倒在了自己面前，心脏被穿透，浑身都是血，然後对自己微笑著。

    眼泪不受控制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双手无法动弹，只能看著他这样死去。

    只是眨眼的瞬间，就被刺穿了心脏。

    “呵呵，是为我留下的眼泪麽，你在同情我？”他倒在地上，嘴角流著鲜血，轻轻看著柯尔。

    从始至终，莱伊的眼神都没有改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