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彦卿觑眼瞧被簇拥在央的一对男女,倒眼熟,略思忖,见过,是陈家老爷做寿请过堂的四喜戏班子。
那男的班头记得名唤乔四,女的是他婆娘叶氏。
乔四拈着根竹签貌似漫不经心地剔牙,叶氏则抱着碧眼猫儿,边捋毛边翻起眼皮问:“她可认下知错了?”
“不认不知错。”傻丫摇头回话。
叶氏从袖笼里掏出片肚兜往天一抛,那软绵绵的布料本飞不远,却无端起了风,飘零零如断线风筝,缓慢荡落在许彦卿足履前,柿子红的面儿,绣着喜鹊登枝,印着男人漆黑的五指印儿,还有喷溅的白稠,凝固成丑陋的痕迹。
看热闹的宿客鼻眼贴在扇门上挤变了形,嗤嗤笑起来。
肚兜是女子床榻间最私密最羞耻的物件儿,纵是娼妇也不敢随意拿出来秀,此时却大剌剌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,若是高门大户的小姐遇到这桩事儿,是只有死的一条路。
傻丫跑过来,道声对不住,俯身把肚兜捡起,揉成团握在手里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