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迷1942(二战德国)_唐人街的板车 yū wan g sh e.i n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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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唐人街的板车 yū wan g sh e.i n (第2/2页)

偏西时,诊所外传来了轱辘轱辘的声响,是那种木质车轮压在石板路上特有的声音。

    只见几个穿着半旧蓝色短褂、黑色阔腿裤的壮实华人汉子,拉着板车停在诊所门口。

    他们的打扮再普通不过,就像唐人街任何一家商号的搬运工,但女孩注意到,这些人粗布衣袖下隐约绷起的肌rou线条,一看就是练家子。

    为首的一位年约四十,面色清癯,皮肤是古铜色,朝她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另一位汉子走进来,远远瞧见小周,脸上立时堆起了熟稔,声音略微拔高,像是特意说给可能的“耳朵”听。

    “哎哟,这不是小周吗?怎么伤成这样了。”他转向旁边的同伴,“他和阿强可是救过我们大少爷一条命的,是自己人!”

    俞琬先是微微一怔,这戏演得太真,连她都不知道该不该信,速速会意接道,“啊,那么巧。”叁分惊讶,七分庆幸。

    那年长者进屋时,借着俯身查看伤口的姿势,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道:“我们老爷和温先生是过命的交情,您的事,就是我们自家的事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像一剂强心针,让她紧紧攥着的小手终于松了松。

    几人动作麻利给小周裹上棉被,安置在板车上。

    她趁着嘱咐如何照顾病人的功夫,把一个布包塞进板车的竹篮里,里面除了足够撑一个月的消炎药和纱布,还藏着一块鎏金手表,当掉也可以换些钱。

    板车轱辘轱辘远去时,她站在门口,像所有忧心病人的医生那样,一动不动目送了很久。

    直到晚上,俞琬心才算是真正落了地。

    电话铃响起,朱会长那边说,小周已抵达了安全的地方。

    那头没透露具体位置——或许是某家宗祠的地下室,又或许是某个不惹眼的药铺阁楼,临走前那领头的说过,他们有位老中医,可以接手照料。

    待年轻人伤势稳定些,那边的人便会安排他经马赛港秘密离开法国。

    她记得,自己挂断电话后,靠在餐桌旁,长长呼出一口气。这是眼下最好的消息了。

    迫在眉睫的危机暂时解除,可直到现在,俞琬依然有些如芒在背,她不敢确定,那双眼睛是否还在暗处跟着她。

    生活总要继续,诊所不能一直关门。

    女孩伸手,准备取下“暂停营业”的牌子。

    就在此刻,街对面二楼的一扇窗户后,一双黑色的眼睛正剖析着她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岸介昭放下望远镜,窗帘只拉开一道叁指宽的缝隙,那是《侦查要务令》中规定的标准观测宽度,他扫了眼手表,九点零五分。

    透过崭新的玻璃窗,他能看见那个支那女医生正打开门,晨光洒在她的白大褂上,竟让他想起了京都清水寺前飘落的樱瓣。

    “如樱花般的女人”

    如此娇柔的支那女人,当真是能让帝国两位要员玉碎,令军部蒙羞的刺杀执行者?

    望远镜的十字准星随着女医生的动作缓缓移动。

    他们支那的《孙子兵法》有云“治兵如治水,锐者避其锋,弱者塞其虚”。

    那两起遇刺案干脆利落,踪迹难寻,确是“锐者”所为;而白山丸号爆炸案中那个在码头留下43码脚印的年轻人,则暴露了“虚处”。一个年轻敏捷,但终究不够老练的特工,在撤离时踩进了未干的水泥。

    而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点,精准、狠辣,不留余地——典型的军统手笔。上海、香港、新加坡…按照他们老对手的风格,在巴黎,必然也存在着他们的“蜂巢”。

    在彻查所有出入港区的东方面孔后,那个年轻人终于浮出水面,可此人在认出他们身份后,竟又如受惊河豚一般狡猾逃脱。

    但就是这次逃脱,带来了意外之喜。

    他们调动了所有暗线,终于在第二天获得突破,一个废弃码头旁的流浪汉,在金条感召下提供了线索:他曾看到一个浑身湿透的东方青年,一路爬向圣马丁街。

    这片街区,只有一间诊所。

    而多年的办案直觉告诉他,濒死的河豚,会本能地缩回他觉得最有安全感的巢xue里。

    更加耐人寻味的是——岸介昭摩挲着档案上的照片,那个漂亮的女医生,正是鲍思平访法时的随行译员。

    两重身份迭加,让他意识到,他们或许正一步步接近这张蛛网的中心。

    然而,就在他们布下监视网的当天下午,那女人竟轻描淡写地把河豚送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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