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不。
他手心出汗,路灯将他的恋人照得棱角锋利,那两道狭长的眼皮又钻进他心里,他听懂宁展眉的话了,紧接着生出一股破裂的阵痛。
毕千念终于将几年前深陷迷惘和自我否定的自己打捞起来,这不可耻,一点也不。他的确为孙畅语的话不假思索地感到不安与惶恐,为什么?他需要弄清自己在害怕什么,宁展眉也在这样要求他。
他终于清楚地将过往的恐惧分裂开,被孤立当然值得害怕,然而他被孤立的确是因为他的性向吗?这两者并没有明确的因果,他被孤立,是造谣者的不良居心。
他没有错。
这是他的宁展眉,这是他坦坦荡荡的喜欢。
宁展眉怎么可能是他的耻辱?
毕千念迎上他的眼睛,声音有些颤抖,但难掩坚定,“宁展眉,我不害怕。”
我原来是怕的,但现在不了,因为同性恋不是原罪,“我喜欢你”这件事更加不是。
宁展眉是他的光明,是他斩断荆棘照彻四野的锋芒。
他们又一次再一次地在重重树影下接吻,宁展眉搂着他的腰轻轻环住他,就像接住了从铰链下挣脱的一个洁净无辜的孩子。
次日冉女士在十点准时抵达教务处,毕千念已经将事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