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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时床头灯已经被打开，程铮瞿面无表情的靠在床头，看着肖亭。

    肖亭没有什么表情浮起，把文件夹给了程铮瞿。

    程铮瞿接过后看了他一眼，问他:“你想好了吗？”

    肖亭点点头，说，“我想结束了。”

    程铮瞿“嗯”了一声，没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床头灯被关掉，肖亭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睡衣，程铮瞿搂着他，说，“先睡吧？”

    肖亭靠在他怀里，点点头。

    肖亭又做了个梦。

    梦里是他刚被领养的那会儿，他被一个叔叔带到一个很空旷的房间里，也不算空旷，只是那个房间的东西很少很少，还总有一股很淡很难闻的味道。

    叔叔牵着他的手，对他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。

    福利院院长在他今天办手续的时候跟他说，“以后这就是你的爸爸。”

    “爸爸？”

    肖亭想，我有爸爸了？

    肖亭不明白这个爸爸指最里面的房间的意思，他抬头看向爸爸，疑惑的问，“爸爸？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爸爸蹲下来，捏了捏他的小脸，笑着说，“那个房间里有弟弟，你要去看吗？”

    “弟弟？”肖亭看了看那紧闭的房门，迟疑了片刻后点点头。

    爸爸带他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一进去肖亭就看见房间的最中间摆了一张床，床上躺着个小男孩，年纪大概比他小一些，只不过他十分瘦小，身上插了好多管子。听见门开的时候那个小孩扭头看了他们一眼，声音微弱的从氧气罩里传出来，“爸爸。”

    那个刚刚还拉着自己手的爸爸里面走到了床边，半蹲下握着小男孩的手，像是怕惊到他，轻声喊了声，“铭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