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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咽下那句“我永远不可能喜欢男人”。 “我知道。”他释然地耸耸肩,“你可以继续爱白雪,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……很好的朋友。” 良久无言后,贺俊轻声开了口,语气像是在确认: “你说呢?” 我的大脑在吵架。低音提琴隐隐的鼓点是奶奶的忠告,钢琴激烈循环的高音小节是康定斯基的油画;萨克斯哀戚的音调是白雪的哭声,镲片聒噪的响振是席勒尖锐的线条。混乱之中,我叹出一声小号的长鸣,随着空气震动的余波,精疲力尽地点点头。 整个餐厅为这场盛大的即兴表演欢呼雀跃。 贺俊笑了,敲敲桌面,叫我把手伸出来。我按照指示摊开手掌,接住他轻放上来的拳头。一枚凉凉的金属掉进手心,我有些无措地想躲,却被他的温度压住。 “空间,艺术的第四要素。”他解释道,“远近分虚实,空间有正负。现代艺术中,爱德华·霍普在对负空间的观察和表达上尤为出彩。” 我瞥向餐桌上自己发僵的手,正中躺着一把银闪闪的钥匙。 “……霍普之所以出彩,是因为他画出了孤独。”我低声喃喃道。 他轻笑一声,将我的手指根根卷起,握住那把钥匙。 “梧桐路24号,以后我们在那里上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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