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五 生死别 (第2/3页)

如麻，怔怔听着正书给她交代钱财路程等事，不发一言。

    雷声隆隆中，正书终于松开明月的手，站起身，低头看着明月，月儿，我需动身了。

    明月只呆呆看他，仍不吱声，他叹气，踯躅往门口走。背后传来明月弱弱的喊声，正书哥哥......

    别走，你说我们要过一辈子的。明月从后抱上他，脸抵住他宽阔的后背，忍了许久的泪水串串滴落，我不懂，既然城守不住了，你为什么一定要去送命啊？

    月儿，为了堂堂正正地做人，我不能混在妇人孺子中，苟延残活。他的背挺得笔直。

    明月放开他，像孩子时的她捂住脸不加掩饰地哭出声，她的正书哥哥这次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。

    正书转过身去搂着她，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，一颗一颗地拭去泪珠。

    月儿，我的妻，我们共有的美满日子这么多，说也说不完，你知道，是不是？

    明月呜咽着回他，是。

    但是如果没有了气节，就是有了这样的美满日子也很难快乐。从我启蒙读书之日起，我知晓仁义廉耻，认定为天地立心，为生民立命。唯有气节正道统，辨华夷。汉人必须如此，我也必须如此。如果为了私心缩进自己的院子里，正书愧为男儿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