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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半，将自己衣服穿戴好，他将外衫和大氅都披在她肩上，转身便去打水给她清理。

    月初见他往外走，摆了摆手：“没必要这么麻烦。”

    “你爱干净，这样总归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太史子周笑了笑，房门推开，冷风便挤进了屋内，他身上仅剩的热意也快速的沉寂。

    月初将衣衫拢好，侧目看着未放下的幔帐，低声道：“醒了怎么不说话？”

    白术躺在床上，鼻息重了些，微微动了一下头，静静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月初有一瞬间的怔忪，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她靠在软被上抱紧了自己，也迎着他的目光，凝视着他。

    房间里安安静静的，能清楚听到彼此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白术张了张口，嗓音嘶哑地问道：“现在很丑吗？”

    月初一愣，没想到他醒来第一个问题竟然是这，白术看着她，目光里有微弱的明光。

    那光，是期盼。是感伤。是酸涩。

    “很重要吗？”月初问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美好的人。”他诚挚地说，眼中明光黯淡，缓缓闭上了眼睛，“一直都喜欢。”

    他是了解她的。

    这世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，就连她也不例外。白术心中清楚，她虽从不言说他人美貌如何，但是她所偏爱的，珍视的，大多也都是貌美之人。之前的他虽算不得貌若潘安，却也不太差，如今这半张脸尽毁，犹如剥了人皮的鬼神，即使不照镜子，他也知道十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