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潮汹涌（二） (第4/4页)

   我摩挲了手里的几张纸币，”十八的。”

    老板拿过一包天蓝色外壳的烟递给我。

    我递了钱逃也似的往家里跑，似乎害怕让人看见我出来买烟，害怕让那个安静乖巧的形象破碎掉，害怕身上背着带有污点的标签。我总感觉有人在用锐利的眼光刮着我，似乎要把我剥骨抽筋地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，啐上无尽的谩骂和指责。

    回家哐当一声关掉门，似乎一关门就阻隔了刚刚一切的慌乱。但是胸口的心脏还是砰砰跳个不停，有种随时撕裂胸膛跳出来的假象。

    我看了眼手里的烟，红色的小字刻着细细扁扁的炫赫门三个字。

    我拆开外边的塑料薄膜，手指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当中不听话的颤抖着。打开烟盒，抽出一根细长的烟来。长的和那天宫锡抽的差不多，都是细长细长的。

    我嘴里叼着一根烟，在抽屉里摸出一个打火机，舌头碰到烟嘴舌尖上生出一股甜味来。按下打火机的按钮时候，咯噔一声听在耳朵里十分舒坦。

    火焰颤颤巍巍靠近，点燃一端。火舌舔舐着烟草一端似乎在难分难舍的接吻，擦出明灭的火花。袅袅燃出一丝细细的烟雾升腾起来，往我的鼻尖里头钻。

    我学着宫锡的模样慢慢吸了一口，再张嘴就吐出来一团白雾。口腔鼻腔一时全是烟草的味道，舌尖上细细的甜味悠悠儿地打转。

    我好像无师自通，坐在沙发上夹着一支烟吞吐着烟雾。

    好像隔着逸散的薄雾能看见宫锡的脸。